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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夢的旅程》

37. 飛揚的夢

     飛翔和奔跑。方濟與自己因過度依賴世俗而產生的遲頓戰鬥。在他攀登山嶺的嶇崎路徑時,他微笑著。這會是一個可悲及永久飄揚的夢?每當他舉起他的手臂時,就能感覺到他那不受世物所影響的自由。 

     他喜歡這個世界,但他的行動卻常是向上移動的,並且常遠離這世界,在常思念著上天的心靈中,努力地朝向那不可見的。有時,方濟自覺如同一個木偶,身在何處連自己也不曉得,處於不可見的勢力當中,讓自己如同身處於雙方拔河似的激烈戰鬥之中。這些勢力在他的內心深處拉拖著。噢,那些貫串在他心靈中彼此相反勢力的繩索所造成的秘密傷痕!噢,手臂舉上青天,掠過心靈所感覺到的解放! 

     尤其是當他張開手掌時,他的內心會自糾纏不清的紛擾中解放出來;張開手掌時,基督在十字架上的態度是脆弱的,是開放的,給我們付出了所有的一切。十字架!是天主在心靈中,在這些相對勢力之中,所獲致的最後的勝利。方濟抓緊了在他手中的小木質十字架,緊緊地靠在他的心中,他覺得他再次飛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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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店主兒子的回憶

     方濟喜歡在父親的店鋪裡工作。他所售賣的布匹是些華麗的,最好質料的布匹;他會常因著店鋪中所擺設的商品而感到自豪。除此之外,他也和前來店鋪購買布匹的家庭主婦們、年輕的少女們開開玩笑,偶而也以誇大之詞的形容,使她們聽了面紅耳赤,此時,這些婦女們的面頰,也真是如同紫紅色布匹的布料一樣。有時候,方濟也會扮同小丑一樣,摺綴來自威尼斯的珍貴錦繡布匹,放在自己的肩上,就在店鋪中,神氣十足的樣子來回走著,倣效如同當地的一位貴族人士,專為取悅於人,讓那些對方濟隱藏著情感的年輕少女們,喀喀地傻笑。 

     當然方濟知道自己是讓父親的生意興隆的主要原因,鎮上的每一位年輕女孩來到這個店鋪,除了買些布匹之外,主要地便是為了看看方濟。方濟就是喜歡這個樣子。他對待每一個女孩時,會全神貫注於她們每一個人,女孩們在離開店鋪時,就會因著這個緣故而興奮不已,並且會多買一些布匹。方濟的父親則會站在店門口,頻頻向這些女孩們表示敬意,且向她們說道:「謝謝妳們,我可愛的各位。」並且還會舞弄著自己的八字鬍子,笑逐顏開。 

     然而,在亞西西貴族家中的衣櫃裡,衣服堆滿地愈多,這些女孩們就愈有挫折感。她們當中沒有一位能說,方濟是屬於她的,或是發現方濟只對她們表示了最小的友好態度。但是方濟仍是那麼地殷勤,以致於她們發現方濟那不可抵擋的力量,方濟那黑溜溜的眼睛,以及那易使人感受到的幽默,讓人著迷的個性,繼續讓這些年輕少女們試著自己的運氣。 

     有一天,當方濟正忙著與一位肥胖又富有的太太談生意時,一個乞丐側身走到他的身邊,無禮地介入了方濟與客人之間的談話之中。方濟因著這位乞丐的魯莽和骯髒的外表,甚表不悅,並草率地打發了這個乞丐,立時又回到這位婦女的身邊。這個乞丐為這位以慷慨大方著名的方濟所表現的待人方式,大為驚訝,同時口中還喃喃自語,發出怨言,怒氣地詛咒了方濟便離開了店鋪,也在店鋪的圓石地上吐了痰。 

     就在這時刻,方濟也正賣力地向這位華而不實的婦女保證,他新進的法國布匹,穿起來一定能讓她看起來減少十磅以上。但是,他的注意力並不在於這位婦女身上,因為他早已對自己斷然地打發了這位可憐乞丐的行為深感懊悔。這位婦女問方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因為方濟看起來是精神錯亂或病了似的。方濟當時躊躇著。

     「噢!是的。事實上是有些事被搞碴了。請原諒我,這位女士。」 就這樣,他丟下了站在那兒,手還拿著一卷法國絲織品,且目瞪口呆的婦女;而方濟的父親伯鐸,立時就自屋後走上前來,以收拾這個尷尬的場面。經過數年之後,方濟向良弟兄述說了這件事,並且補充說道: 

     「良弟兄,那天我真覺得我實在渺小極了。如果這個乞丐是以一些公爵的名義來求施捨時,我一定會求得那位婦女稍等一會兒,而給這位仁兄一大筆錢。但是,相反地,我憎恨當我與一位重要婦女談話時所表現的行為態度。在這位乞丐離開的時候,在我耳中,我聽到的聲音就是這位乞丐在求乞施捨時的話:『因天主的愛』。良弟兄,那是第一次讓我了解我之所以慷慨大方,只是為了能夠得到他人的識賞而已,這樣,我就能夠迎合我所遇見的一切人。但是,如今卻把天主的愛擺在一項重要的生意之後。這件事情給我的啟發,就像是來自天主的啟示、光照,如同來自天主榮耀的啟發。它立時深深地打擊了我內在心靈深處:一直到我不能再忍受為止,因而,我就馬上從店鋪裡衝出來,追趕這位仍在我心中不悅的乞丐。當我追上乞丐,並將一大把銀錢放在他顫抖的手中時,這位乞丐也因而驚奇不已。這是第一次感覺到了真正的自由,並且竟然會如此接近天主。」 

     良弟兄說,是的,他能了解這一切。相同的感受也在良弟兄第一次聽到方濟宣講貧窮的基督時,再次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方濟,當時我立時就跑出至聖堂外,並將我身上的銀錢分給了一位乞丐,而這位乞丐就正在我年輕時極不願意路經過的角落,因為這位仁兄是位會使人感覺到有種侵略性和引人厭煩的人物。但耶穌卻緊緊地抓住了我的心,而且我也知道我會來到你跟前,並且和你生活在一起,因為藉著你,天主終於找到了我。」 

     互相訴說心裏的事情是一種友誼的開端,並且還可以維持到永久;如今在方濟臨終躺著的時候,他因有良弟兄在身旁而甚感慰藉。良弟兄在分享他的苦難時,一切痛苦都因著良弟兄的愛而減輕不少。方濟在微笑中將頭轉向這位凡事講求實際且又是如此堅實的良弟兄,而良弟兄在這時候,也不管那些在現場的一些年輕弟兄,不知慚愧地就哭了起來。方濟心中喜悅並感覺得好笑,因為在平常時候,良弟兄總是告訴他不要常哭泣,如今他自己卻哭了起來,但是良弟兄的眼淚卻是堅強的和有男子氣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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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良弟兄和方濟

方濟和良弟兄一起站在安哥拉(Ancona)的海岸邊,兩人望著大海。海鷗飛翔在打著岩石上所引起的澎湃海浪聲音之上;方濟知道他以前就聽過了這種海浪的聲音,但不清楚是在何時及何地。那應該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可能是在還是小孩,和父親一起旅行的時候。呀,他的父親!不知道他現在變得怎麼樣了,還有他的母親,一位寧靜和可愛的一位,在他的記憶中,她常是站在房門口,總是以她那笑容可掬的臨在安慰著他。 

     良弟兄注意到了方濟那遠眺前方的雙眼,尚且保持著黔默不說一句話。良弟兄則只是看著大海,並且希望方濟能再次給他分享自己的想法。 

     「良弟兄」方濟躊躇地說道,「我為了天上的父親而離棄了我的父親,自那時起,我就沒有提過他的名字。但是現在,看到了大海,聽了海鷗的叫聲,我為他而哭泣,我也為他和我的母親比嘉女士祈禱。良弟兄,我仍非常地愛著他們,那些說:在天主的愛內,而忘了所有我們所愛的人們,這些聖人們是冷酷的。我的確沒有辦法作得到。在天主內,所有我所愛的人們都在祂內,並且將要成為完美的。我不會忘記我所愛的人們,也不會停止去愛那些我曾已經給予我的心的人們。良弟兄,你能了解我所說的嗎?」   

     良弟兄只是點點頭,接著便彎下身子,撿起了一個石塊投向大海。方濟能夠了解良弟兄從不會完全在自己的情況中自我迷失。良弟兄是良弟兄,方濟是方濟,在這裡義國的海岸,他們都朝著南方望去,他們之間的聯繋,更進一步地成長了。方濟蹲下,拿了一個光滑的石頭,將它投入海中;他們兩人一起走到了十字東征的船隻;之後,良弟兄留在原地,而方濟則乘船到了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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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方濟在蘇丹王前

      向上提升的海風鼓勵並支持著方濟的精神,他感覺到心胸的開闊;即使有謠言傳說,他的弟兄們離棄了嚴格的貧窮夫人,他仍然會因預期再次看見弟兄們而喜樂。在他的旅程中,他仍會想到他的會規。方濟必須要記著,修會本身不是他個人的財產,也不是在放棄所有物質東西之後,卻佔有了修會的弟兄。這個誘惑是多麼可怕,然而也是一個那麼真實的誘惑!除此之外,這個謠言可能比實際情況來得更糟;無論如何,他離開義大利海岸還有一大段的距離,方濟自覺如同保祿一樣,自偉大的福傳使命和任務回來似的,要整頓一些他不在義國時所發生的誤解。        

     當船隻在波浪起伏的海浪中,不穩定地跳躍不已時,方濟領悟到了中斷的韻律,他讓自己在這碰撞不已的小船隻中輕鬆下來。這個海浪的襲擊,使他想起他在蘇丹王的營地時,他心靈中的碰擊。回顧他能面對面地與蘇丹王會晤的渴望,它似乎是一件愚蠢的事情,而畢竟這次的整個旅行就是一樁愚蠢的行動。他要弟兄對福音的愚蠢有深刻的影響,就好像他要將有關耶穌的事告訴蘇丹王以及他在自己心靈找到了和平一樣。        

     當他終於被引見而到了蘇丹王面前時,他驚嚇極了,也驚訝聖人們在危機時所持有的平靜態度。但他仍鎮定地走向前去,目不轉晴地注視著蘇丹王苛刻殘酷的雙眼。方濟為在蘇丹王臉上不悅之情而感到震驚。蘇丹王那雙強勁集中意志的眼目、下垂的面頰以及長圓形的耳朵,讓方濟想起了他的父親。        

     但方濟靠近他時,蘇丹王的表達卻顯得較為溫和及歡娛他人。方濟不得不也以相同的樣子回覆之。這樣的情形似乎也使得蘇丹王高興,因為當方濟在他面前停下來時,兩人也開始露齒而笑,而在蘇丹王四周站立的阿諛者也露齒而笑,但是一旦蘇丹王顰眉不悅時,他們又像一面鏡子一樣,立時就開始顰眉起來。 「好了,我矮小的客人,我看你是蠻有勇氣的,我也注意到了你走起路來時,也是有點緊張,但你卻有一雙穩定的眼神,我向我自己說,我喜歡這位來到我朝廷的人,他會告訴我一些我通常不易聽到的真理。」     

     蘇丹王特別強調了最後的幾個字,而他的眼冷漠地向自己朝廷的人們環視了一下。方濟仍沒有說什麼。 「我看你的態度還不壞,我喜歡這樣。」        

     有好一陣子的靜默;使在蘇丹王朝上的人們,都感覺到有點侷促不安,雙腳也不安起來,也有人不停地咳嗽。 「好了,這位聖人,你要向我要求什麼?」
「我只是要給你帶來和平,我偉大的王。」 
     

     蘇丹王微笑著。 「但是我喜歡戰爭,我的矮小義國人。為了阿拉,我要征服全世界。這也是我生於此世和成為阿拉工具的原因。」 「但是,我偉大的王啊!我來並不是和你談論與和平對立的戰爭。我來向你談論你內心的和平,一個如同來自你內心所湧出的富裕酒泉,它會使你感到心滿意足及喜樂。」 「對一位戰士來說,為得到內心的平安,那裡有比在戰場上獲得勝利更為美好呢?」 「祈禱會是更好的一項,阿拉之子!」 「祈禱?我不是每天都向阿拉祈禱了嗎?」 「我相信你所說的,我偉大的領導者,而且你所作的祈禱,比許多基督徒們所作的更多。」「但是,我要分享給你我在我與我自己實行偉大戰爭時所學習到的祈禱,那就是:我在我的心中,戰勝了所有惡魔。我確信你的祈禱是不錯的,但是,我願教給你一個新的祈禱。」「那麼,現在就為我作這個祈禱吧!就在這些在我帳篷內一般愚人之前為我作這個新的祈禱。」      

     方濟於是跪了下來,舉起雙眼,目視著帳篷中高處一個有光射進的穴口處,祈禱說: 「主啊!讓我做你和平的工具,去諦造和平。
在有仇恨的地方,播送友愛;
在有冒犯的地方,給予寬恕;
在有分裂的地方,促成團結;
在有疑慮的地方,激發信心;
在有錯謬的地方,喚起希望;
在有憂傷的地方,散播喜樂;
在有黑暗的地方,放射光明。
神聖的導師!
願我不求他人的安慰,只求安慰他人;
不求他人的諒解,只求諒解他人;
不求他人的愛護,只求愛護他人;
因為在施與中,我們有所收穫;
在寬恕時,我們得到寬恕;
在死亡時,我們生於永生。」  
      

     蘇丹王一言不語。他似乎為方濟從心中所發出來的受到了感動。是的,這個祈禱就像是一個富裕的酒泉。        

     蘇丹王以一個微弱,且只有方濟一人可以聽見的聲音,向方濟說道: 「噢,小乞人和作夢的人哪!在我心中,我期望有一些像你一樣溫和的人們,能夠給這仇恨的世界帶來平衡。不幸的是,這個世界只有二件事情:權勢和暴力。有天,你的祈禱會向我說,這個世界將會因著一些守齋、祈禱及寧死也不以刀劍為力量的小小羊群,讓這個世界顛倒了過來。」 「我的主人,蘇丹王,你會為這麼一天而祈禱?」 「我會作得更多,誠實人!我會讓你活著走出這個營地,這樣你就能為那天的來到而作祈禱。我祈求你,在我離開這個世界之後(不是在這以前),阿拉會改變其心意,像你一樣成為溫良的工具,讓這個偉大並愛好和平的乞丐軍隊的數目字,勝過仇恨和暴力的力量。繼續你的夢想吧!勇敢的小矮人。」 

     然後蘇丹王就大聲地說道: 「讓這位愚蠢的人離開我們的營區,並且給予他安全通行的保證,隨他的心意而行吧!我不願意藉著傷害這些行乞的人、這些歹徒和襤樓的基督徒,而降低了我的身份。你們可以自這些人們的外表來看,我們是如何已將這些基督徒們打得一敗塗地。就讓他們走吧!」      

     他向方濟眨眼示意,方濟也以微笑回報之;之後,方濟以最為堅實的騎士風度和舉止離開了帳篷。      

     就在這時刻,有一隻小船來到,同時也打斷了方濟的思路,他的雙目再度集中在海水的地平面上,進入到他視線的,正是那蒙祝福的義國本土。方濟的確是再次回到了家,作為一個陌生人及旅行者,他是沒有打算在任何一個定點為家的。他在想,有一個很深的感覺,這個感覺就是:無論宣講的效力有多大,但沒有一個宣講能夠改變任何屬於真的和美好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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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市民與乞丐

     翁布裡亞山谷是如此的寧靜。山谷狹隘的安全性,增強了亞西西的街道,他希望那些攪亂了事情的秩序的生活,並沒有破壞翁布裡亞的寧靜與平安。方濟知道有好一段時間,他的弟兄們讓亞西西城與整個翁布裡亞都被顛覆了;方濟正是有意讓弟兄如此行事,但不是經常如此的。 

     方濟喜愛那些在翁布裡亞的簡樸農夫們,但在城市裡產生了新的社會,同時也有新種類的市民出現。這城的人民都正扼殺著他們心中愛情,因為他們將所有的一切,都視為一個東西,並且是為了個人的發展利用之;尤其是金錢,它成為一個爬升於社會重要地位與特權的階梯。 

     自天神之后聖母堂的樸實來看,亞西西本身有一陣子似乎如同一個雄偉的城堡,而城中的人們則在這塊土地上,相互推擠和攫取,為的就是要努力達到最高的城垛,為的就是要能控制整個城堡及城堡下的山谷。方濟自己也曾反省過,他曾幾乎成為那些攀登至高處人們中的一位;在他年輕時,因著父親是位富有的人,因而人們也視他為高貴的人。方濟記得第一次為了亞西西市民,在反抗柏路佳的遠征中,他在聖若望橋的小型戰役中被捕,而後在柏路佳的牢獄有一年之久。在獄中,方濟不是和其他的囚犯在一起,而是與貴族人們在一起。 

     亞西西的社會分成二種階級:「顯貴人」與「小市民」。方濟與耶穌相遇之後,他由「顯貴人」的身份,轉變成「小市民」。他稱他的弟兄團體為「小弟兄」,他願意弟兄們常和那些貧窮的,在社會中的小市民在一起。這種渴望常讓人們感到驚訝,也就是讓那些需要環境「更好」,而且能夠成為更為富有和舒適,期盼有更為堅實未來的人們感到驚異。金錢就是這些人的信仰,將金錢作為對抗環境和命運所帶來的風暴的安全堡壘。方濟和弟兄們已重擊了這些脆弱的基礎,在那些歲月裡,許多翁布里亞人已經看出來,弟兄們這樣生活是對的。 

     起初百姓都在嘲笑他們,對這些遊手好閒,離棄了具有責任感及受人尊敬的公民身份,常給予難堪的抱怨。的確,這些弟兄「放棄」了所有權利,但是第二天,他們卻在你門前出現,為了分享你辛苦賺來以維持家庭的東西。他們一定認為亞西西是位於蘇巴修山區的一層烘焙蛋糕,你可以在任何喜歡的時刻切取食用之。 

     但是,後來弟兄們的榜樣終於獲得了勝利,而市民也認為弟兄們在他們中間,是生活的主要見證。弟兄們讓他們心靈感到最為高興的榜樣是,當方濟自聖地回來時,召集了首次全體弟兄的聚會,在這次的聚會中,有五千位弟兄在天神之后聖堂會聚在一起,為期有八天之久,弟兄們都是住在室外,或是住在由樹枝編織成的小茅屋裡,在這麼龐大人數的集會中,卻能保持如此的清潔和秩序,一時成為奇觀。儘管在外表上,有如一群紊亂不已的乞丐們,如今亞西西人才體悟到,這些人才是真正的酵母,弟兄們忠誠於貧窮夫人,而他們所得的回報,就是這城人們贈予及分享給他們的食物,並且人們認為這樣行事,是一項特權和恩寵。當我們真誠地與毫無條件地生活在福音中時,福音的生活力量就偉大極了!

     方濟記得曾告訴過良弟兄、安哲樂及馬塞歐弟兄說:「弟兄們,在這件事上你們是可以確信的:我們愈因貧窮夫人而感到羞愧,人們也將會愈恨我們;但如果我們儘可能地擁抱她,人們就愈會因這個緣故而愛著我們。」弟兄們在一切的旅程中,都是以他們的貧窮夫人為生活準則。和平與安全常停留在那些向亞西西貧窮弟兄們破爛旗幟致敬的人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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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修道院的建立者

     一個清晨,當太陽正照在格熱橋如同乳酪的懸崖上,方濟在一陣的閃光中,看見了他所在的整個山洞被陽光照亮著,自己也感覺到溫暖。太陽的火光就是他希望弟兄們能夠擁有的。最近,方濟在黑暗及潮濕的山洞中,他能感覺到他的弟兄們在團體中所感覺到的事物。弟兄們可能會感覺到寒冷和潮濕,在他們生活的角落,也可能沒有太陽的溫暖;他害怕他的弟兄團體成長地過於龐大而無法應付;原本是一個常在旅途中的人們,可能會因著是一個弟兄的團體,而無法常居無定所的移動而大感悲傷。 

     修院的建立所帶來的損害,就是早期弟兄們的茅屋生活方式遭到了破壞。當方濟遠在埃及的時候,有些弟兄就開始在寶尊堂聖善的聖堂、貧窮夫人的聖母堂旁邊,起建了一座修道院。他記起當他自聖地不期地回來的時候,他曾爬上那已經蓋好一半的建築物時,他所流出來的眼淚及在弟兄眼中所呈現出羞恥的樣子。方濟瘋狂地將石頭往下丟,而每一塊往下丟的石頭或磨石,都在拖拉著弟兄們往深淵裡去。他必須將弟兄們由那些會將他們的旅程告一段落,並且會讓那些騎著天主前驅快速馬匹的人們所受的痛苦中,解放出來。 

     方濟真想知道,當他在瘋狂地,用力投擲那些自滿自足及平庸的石頭在地上時,到底誰會在現場。他在格熱橋太陽光中的一個念頭裡,告訴自己:沒有一位會有如此足夠的力量,能夠讓如此眾多的弟兄們,保持著流浪的生活方式。為了挽救這個旅程,他向基督大聲呐喊;但是所有自牆壁上所看見的反映,都是亞西西、波久普斯頓、可倫波泉和格熱橋,每一個地方都是由石頭所建立起的聖地。為了弟兄們的旅程,方濟大聲哭泣;為了佳蘭女士,方濟也大聲哭泣,因為在她還活著的時候,她親眼看見了這些聖地的形成。 

     在早晨太陽光最後閃耀時,方濟在山洞裡看見了一大隊正在移動人物的行列,在陰影中的牆壁上,方濟看出來的是一群穿著長袍和繋有繩索的隊伍;方濟祈望這不是一個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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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在格熱橋的聖誕節

     有人在愛著,有的人則在關懷著。在格熱橋時,就是這種思想在他的內心一直吸引著他。方濟想要以特殊的方式來慶祝耶穌的誕生。他帶來了真實的牛驢在祭台前,這樣,牠們在這以麵餅和酒形成的聖誕彌撒聖祭中,也能分享基督再次的誕生。 

     在聖誕日時,基督嬰兒再次誕生在人們的心中,之所以會讓方濟感動的原因,是因為天主以嬰兒的樣子,來到了這個世界,因而我們可以有人會去關懷。聖誕日是一個最為可愛的節日,因為這個日子告訴人類:天主如今成為我們中的一位。 以我們肉軀的樣子出現,讓我們可以毫不畏懼地親近祂;當我們願意讓祂笑時,我們可以天真和無拘無束地如此做;我們可以完全是我們的樣子,因為一個完全接受我們原有樣子的小孩,今天誕生了。我們為祂的緣故所做的小小動作,祂都會喜悅地尖叫起來。 

     有人關懷,有人會試著使人喜歡,也有人會去愛著天主。天主,一個無助的嬰兒,是天主的一片麵包。看,天主是多麼地信任其受造物!在彌撒聖祭中,在天主子的誕生中,我們都在成長中,因為祂將自己放在我們的手中,要我們加以照料之。如果我們能了解這一點,我們就應付出我們自己,因為我們現在對天主已有了責任,不但我們要耕種大地及開墾萬物,而且我們還要能關懷天主。 

     所以,方濟具有強烈愛的渴望,因為在格熱橋聖誕節日裡的彌撒中,白冷城的嬰兒,以活生生的笑容顯現在冰冷的石頭上。 

     方濟將這嬰兒放在自己的雙臂中,抱在自己的胸懷裡,而他真實地感覺到這嬰兒的溫暖和柔和。在這位他抱在其胸懷中的小孩身上,方濟的童貞有所斬獲,也就是說,如今在他懷中的不再是一個小孩,而是耶穌自己。他的主為了他自己,也為了那些需要有人去愛、去關懷的人們,顛倒了祂自己的角色。 

     參與彌撒的農夫們可以為方濟的父性角色作證,這位小孩也成為他們的了。他們平常是帶著為半夜旅途中所用的火把,從村莊前往對面山丘弟兄們隱修地,但在這一夜裡,他們不再需要這些火把了,因為他們的心靈,因著天主已真實地成為人的樣子,出現在祭臺上而被燃燒著。方濟為了這些前來的人們而心中喜樂,這些來自格熱橋的簡樸人們,也都如同小孩一般,天主也再次顯示給那些卑微的人們。 

     有些人去愛;那就是格熱橋,那就是聖誕的日子。方濟為所有全世界孤獨的人們祈禱,讓這些人也能了解天主具體降生成人,為他們帶來何種意義。天主現在在每一件事上,除了罪惡之外,都和我們完全一樣。祂使自己讓所有願意來到祂前的人們,接觸祂、擁抱祂。

     有些人會去關懷,有些人會去接觸,那就是格熱橋,也是說:天主成為人。 方濟就在那一年懷著一顆新心離開了格熱橋,弟兄們也將這種舉行聖誕慶典方式,繼續地保存了下來。格熱橋的百姓將這訊息傳遞給鄰村,也從那裡傳至了全義國,可能還傳至全世界。可能有一天,所有的人們都會在聖誕日,洞察祭台下的馬槽,並且因而了解有人在愛著他們,有位天主的人在關懷他們。這樣,好讓他們重新去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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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以雙手工作

    穀類植物的接觸、手觸,植物的接觸感覺,麥子打在腳上的感覺;這都是方濟所喜愛的真實又自然的事情。在他生命的末刻,他給良弟兄口述最後的遺囑中,方濟將他所學習到的事情,都在這些最後的話裡,將它們作為鼓勵而交給了弟兄們。 

「良弟兄,這一行話對我來說是最為重要的,所以我要它能被仔細地記載下來,你要如此寫道:『我曾用我的雙手工作,而且我樂意工作;我堅決地要所有的弟兄有正當的工作。』 

     方濟還記得,當沮喪來到,並且有如一位不受歡迎的客人在你內活動,你又不知道如何去除時,他自己就會捲起袖子來,讓自己投入在消耗體力的工作上。他看見自己將這些大石頭,一塊接一塊地搬上那正趨於破碎的天使之后聖母堂,這個小堂是他內心最為喜愛的一座。當他將石頭一塊接一塊地堆放起來時,修會的秩序就如同石頭的堆積,由其內部的混亂中,漸漸有了秩序。當這最後的一塊石頭,加以水泥黏住在其固定地方時,方濟就感覺到了它的安全感。他完成了一項不簡單的工作,就是指建立了秩序,對抗了混亂及失望,並贏得了這場戰爭。 

     方濟經年累月地在亞西西附近的田野作為幫手的回憶,在臨終患病的這些寒冷日子裡,仍然會讓他在內心感到溫暖。他喜愛在他身子下的土地,也喜愛那些雜草灌木掃過他涼鞋的感覺。他勤快地工作,從不會去想到報酬的問題,但在工作之後,他會向其他的農夫求乞食物,就是這樣,方濟將求乞與勤奮工作融為一體。除非他已辛苦工作了一天,他不會認為他向任何人所求乞的麵包,是一件正當的事情,甚至方濟會向那些可能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在田間工作了整天了的人們求乞食物。這樣,農夫們就會因著耶穌的愛而施捨給方濟,而不是因為方濟「賺得」的。 

     方濟害怕懶惰和空閒。在有些日子裡,他賣力地工作,也只是為了試著找工作;如果一天結束了,他仍然在找些工作,之後他才敢安心地、有信心地去求乞施捨,心裡也明白,他在這廿四小時的工作,超過了他應有的工作量。

     缺少工作所產生的不安,或找不到工作,常會讓他有空虛和無用的感覺。有時他看見那已枯萎的百合花,或是已死在路旁的小鳥,都會讓他感到害怕。他唯一可以感到安慰的是,這些鳥兒與百合花,並不會預先憂慮它們的死亡;如果他需要成為自由的,他也應該不要去為死亡而憂慮。死亡該來的時候,它自然就會來到,他也會如同一隻高飛的百靈鳥,停留在一陣子的出神之中,在半空中被射下來,接著便墜落到地面。牠的精神就會展翅再次翱翔回到藍天的自由空間中,知道牠如今已永遠不再受任何痛苦、死亡和苦難的限制了。

     在田野工作的時候,方濟已經期望這個出神的時刻;但是,他所稱為驢弟兄的肉體已經耗盡太早了,如今他已經不能再工作了。 反常的是,在不便於行動的情況,卻是他曾經有過的最為艱難的工作;因為今天所剩下來的只有愛情而已,是靠著他的信仰與希望而保持其生命力。這是貧窮夫人最後一次向方濟祈求他的愛和支持,同時也要方濟了解,這次要再讓方濟體驗到他第一次為愛而堅持到底,而曾經有過的蜜月。方濟如今也終將自己完全交付給他的貧窮夫人,為愛而甚至能夠放棄因了忠誠於工作而帶來的自豪與榮譽。如今,方濟平安地在貧窮夫人的雙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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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論愛

      愛在何處。是藉著旅程中旅途上一些珍貴財寶的指引而尋找到了愛?或是說,愛本身就是旅程本身?或者是夢本身讓旅程成為可能?某一天,方濟聽了良弟兄給他唸的若望宗徒書信:「天主是愛,如果你住在愛內,那麼你就住在天主內,天主也住在你內」的話時,這些思想就常在他的心中反覆思索。 

     是的!如果你找到了天主,你也就找到了愛。但是,那只是搜尋的開始而已。因為誰能確定他已經找到了天主,或是已在正確地方,藉著正確的路徑找尋天主呢?方濟在山洞的經驗讓他確信耶穌就住在他內,天主不在他處,其實天主就在自己的心靈中,並且沒有其他的地方,可以找到天主的臨在;他需要在所有他住的地方找尋天主,他也知道這類的搜尋意謂著,要在所有的路途上找尋發現天主。 

     那裡有愛,那裡就有天主──是說在任何地方及所有的地方。在波久普斯頓貧窮破碎的房舍中找到天主;在公爵的堡壘中找到天主;在巴修山區的山洞裡找到天主;也在天神之后聖母小堂的聖體中找到天主。方濟立時體會到,就在這個旅途上,他已經開始在所有的地方找尋天主,因為天主於所有的時間裡,常和他同在。方濟在旅程中常有愛,這就是為什麼他在所有的路途上找到了天主。 

     當他想到了這些事時,事情就變得簡單地多了。愛來自那些心中早已有愛的人們。你所找的,其實就是在你心中所帶來的,天主先愛了我們,在我們開始行動找尋之前,這個禮物已經就是我們的了。這個秘密早就在方濟教給蘇丹王的祈禱裡,但是,在他自良弟兄口中聽到若望書信的那天之前,方濟並沒有真正了解過。

     這是方濟常用的祈禱方式。他甚至於可能都未能了解他自己的話,因為這些話是出自他內心深處,然而在這內心深處的核心裡,就有他早已知道,只是他尚未能明白的秘密,如今它們卻湧現出來。只有在後來,當他已用了這些話作祈禱,並思考它們的意義時,它們在某一天就會明朗,並且他也會比以前更加了解這些話。可能就是這種見解及眼光,也就是由這秘密所帶來的光明,讓方濟感到即使這些話對他不具任何意義,他仍繼續他的祈禱。方濟等待著那一線的光明,那聖神的火花,

     那可以再次照亮其心靈黑暗,溫暖那寒冷內心的聖神火花。 那些見解與眼光,就好像當良弟兄為他誦唸若望書信時,他有過的一樣。它們會在歲月裡帶領他走在旅程中,會在每一時刻及其他的方法上,讓他了解這個愛的奧秘;方濟會在任何旅程的路途中跪下,為這體會出來的恩典而感謝天主聖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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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赤足於糞土中

   貧窮生活中最為艱難的考驗是生活中的不便,這種不便的生活,有時還會讓方濟忘了能為貧窮夫人服務是何其光榮。成為貧窮的,是指能夠承受那些地主們,或如同他父親一樣的富人們,藉著付錢便可以得到免除的那些無數的麻煩。成為貧窮的,是指富人騎著馬時,我們則應赤足而行。成為貧窮的,是指當富人們排在我們之前,而我們則在店鋪裡,仍需要苦苦久等。成為貧窮的,是指富人們在餐桌上常享用各種不同食物,而我們則要求乞施捨,並食用人們擺在我們眼前單調無味的食物。成為貧窮的,是指當富人們能挑選他們的同伴,歡迎接待有學問的、學習藝術者及給予人們表演餘興節目者,而我們則只有和那些可憐、有偏見者生活在一起,和那些笨拙及平庸的人們交談。成為貧窮的,是指當富人們仍為現實生活中的大事,而滿懷野心和意志時,而我們則生活在那些已放棄希望、那些生活中沒有任何標記指導他們生活,而只是如同浮萍,在飄泊中生活的人們中間。 

     所有的這些塵世事物,只顧及目前的需要,存有許多貧窮的事實,在在地都是扼殺了許多人的夢想。甚至於在我們當中,有些弟兄早已將他們對貧窮夫人所付出的熱忱,和世俗的生活作了妥協;他們個人的生活理想和態度,不能抵抗那些在這個夢想底下的事實,也就是說:他們不能擁抱生活上的汙穢和不便,他們喪失了貧窮夫人的武器。能與貧窮夫人結合一起是說:在你需要清潔的時候,你能以奉獻的精神,深入於汙穢中;在你需要一個溫暖的床褥時,你則以冰冷之石為床;當你需要有人在你身旁時,你則在孤獨中安睡;當你比別人更為聰明和更有效力時,你則隨著他人的意志;當你渴望變化多端時,你則按常規行事。 

     但是,如果你有足夠的信德,去愛一位眾人所公認的如此醜陋,且為人所厭惡的女士,但你卻愛這位女士愛到了極點,你在她內完全空虛了自己,她在你的生活中,在你的夢想中,就會成為一位迷人的女士。這就是她的秘密,而這個秘密是珍貴的,在你的旅程中,你會常有她的訊息陪伴著你。在這旅程途中,你會發現有人會有足夠的心靈,和你一同分享這個奧秘。那些夢想生活在這個糞土中,並且走在上面,而成為愛上你的貧窮女士的同伴們數目字,會不斷地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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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補贖與歉意

       什麼樣的動機會促使人做補贖和刻己呢?在棄絕與刻己的背後,有任何的意義與理由嗎?為什麼有人會以擁抱分離的痛苦,作為他的生活方式?方濟能體會到,當人們遇見弟兄們時,他們的心中會有諸如此類的問題浮現出來,尤其讓人們深感不解的是,為什麼原來是個富商的柏納德及律師的伯鐸,都會放棄其原有的職業及變賣所有的一切,卻只是為了讓自己能夠和方濟生活在一起? 

     要了解這個中道理是不可能的;但這其中的道理卻與他們內心的自我,與他們的造物主之間,所恢復的和諧有著極密切的關係。它就像在尋找人類失足之前所擁有的伊甸園;這個伊甸園就是這旅程的終點。當然他們也明白,這個旅程不是一僦就可達成的目的。那麼,它會是什麼呢?這就是一個問題了。在每一位弟兄身上,為了尋獲這個夢想,他們心內都有著一個秘密能力的泉源;也就是說,在他們身上已有了能夠讓他們改變生活,並且能夠讓他們恢復怡園中和諧的天主的臨在。 他們可能還是仍保持人性的存在,仍會有誘惑及考驗,仍會有疾病、罪惡及死亡;但是,在聆聽站在他們內心門限,並敲著其心門的那位時,他們為祂打開了自己的心靈門戶,並且經驗到那站在他們真實自我核心的天主的臨在。在那兒,他們在那微冷的傍晚和天主一起散步,他們在一個新的認知及意識層次中,和天主結合在一起。 

     所以,因著分離而產生的痛苦,只是一個結合的開始;這是一個解脫的方式,是一個能夠減少那些阻礙我們聆聽天主在我們心內敲門的方法。這便是方濟離開了他父親的原因。在伯鐸伯納得的世界裡,他的價值觀及他所生活的一切,在方濟的耳中是如此的喧鬧,讓伯鐸自己不能夠聽到真實自我心中的聲音。那是為什麼方濟願意,並且肩負起亞西西市民將給予他的侮辱及輕蔑的叫囂聲,而他自己卻能在心靈中,聽到一個比世上所有居民所給予的聲音,更為有力和真實的聲音。這就是為什麼當這些喧鬧是如此大,甚至會威脅和驅逐他對內在聲音和平的注意力時,他會刻己自己的肉體。這樣,他和弟兄們所作的一切和所忍受的一切,都是為了能夠和住在他們心中的天主結合。他們已為所有的事情受了苦,所以他們的愛可以在喜悅的怡園中予以完成。這是理所當然的!因為這個旅程從未是白度的,這個夢也沒有在欺騙我們。

     噢,我的愛,我的天主,我的天主,我的萬有!走向祢的小徑是多麼可怕和黑暗,我們無論是在外或是在內,總是好像在迷宮似的!但是,我們找到了祢,或更好說,祢找到了我們。當在敲門時,我們等在門口;祢進入到我們內時,怡園就有了生命。 

     怡園的牆破碎和倒塌了,因為我們不再被我們的錯誤需求所禁錮,不再被我們認為是必要的貯藏物及保護所監禁,更不再被我們自私的圍牆所禁錮。這時,從這新的伊甸園所發出的芬芳,會在我們四周播散;也會吸引更多的人們加入這內在心靈的旅程,相信他們也能找到祢所敲的門,找尋到進去的門;並且和他們共同走上那經過伊甸園的涼爽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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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驢弟兄

     在寒冬裡,穿著灰色長衣的乞丐方濟,走在冰天雪地的鄉間;同時還可以看見灰色的狼和土撥鼠在當中疾行而過,讓這個雪景活現了出來。方濟對他的軀體驢弟兄深感歉意,因為它實在是無法忍受這個寒冬。森林中的野獸都有其禦寒的毛,使自己獲得溫暖,而方濟只有一件早已磨損、內外都縫補過的粗麻外衣。 

     當方濟又較為年長時,他對他在整個生活中,給予驢弟兄的嚴苛待遇感到抱歉。在他悔改之前,方濟姑息和嬌養他自己的肉軀,之後,他不再理會驢弟兄了,並且認為他這樣做是理所當然的。照理說,他們是互相為伴的,在這個旅程中,是應該互相支持的。除此之外,天主聖神也是住在他的肉軀內,但是,常是因為自己的過失,而讓這個軀體寓所成為次等貨品。天主不會介意方濟對軀體的嚴苛,但是方濟因著被迫沒有給祂好的歡迎及招待,心中感到侷促不安。 

     記得有一次,他在受到誘惑時,他在一個長滿荊棘的園地裡打滾,為的只是要讓自己分心,趕走肉體的衝動,如今他唯恐會對驢弟兄太過於嚴苛。的確,方濟已經給予他的肉軀一個富有幽默的名字了,但是他仍然害怕,因為他知道肉體具有消滅天主之神的力量。在所有的懼怕當中,這一個常是比其他真正使人害怕的來得更為重要,而這種對待軀體的謹慎態度,對肉體本身也會成為一種美德。這就是為什麼方濟要在驢弟兄身上制止解決它具有的困難。之後,「驢弟兄」就成為一個令人討厭的名字,方濟反而喜歡「軀體弟兄」的新名稱,這個稱呼對軀體更具有敬意,並目指出這個敬意,是由軀體本身所贏的。 

     其次,方濟不再認為他的軀體是分離的一部分事物了,它是他的軀體,因為精神與肉體是合為一體的,方濟是一個不可分的人,是一位充滿精神的人。在此之前,他將精神與肉體看作是一完全分離的事物,並且這個看法也常困擾著他;使他驚訝的是,他有過那麼長久的時間,是如此地看待那藉著降生奧蹟而獲得了精神化的肉軀。耶穌是取了人性肉軀的天主,所有受造物都因著天主唯一聖子的接觸傾注了聖神。 

     方濟看著自己的肉軀,也對它微笑,看它如今是何等地能與自己共存!這可憐的軀體曾經有過長久忍耐和痛苦的日子。方濟以一個決心的行動,將軀體成為他自己的,能夠凡事隨心所欲不逾矩。他以自己的名字「方濟」來稱呼它,無論裡外,它就是方濟。寒冷的冬日在侵襲著它,而方濟則祈求貧窮夫人來溫暖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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